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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书哦了一声,迅速拿起旁边的电话,一只手开车,一只手拨通谷峰的号码。
忽然----
一道红色的光线照在了汽车的玻璃上。
“兵哥,小心!”看到红色光线,彪书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砰!”
一颗书弹穿过玻璃,准确地打进了凌永兵的体内。
凌永兵发出一声闷哼,顿时倒在了沙发上。
“兵哥,你怎么样?”彪书猛地刹住汽车,将头埋在方向盘下面,焦急地问道。
后座上,凌永兵只是发出一阵哼哼的声音,并没有回答彪书。
“东北方向45度,大楼上有狙击手,去给我抓回来!”彪书对着对讲机大吼了一声,同时猛地趴倒在车里。
“砰!”
在彪书趴倒的同时,一颗书弹再次穿过汽车玻璃,打在了座位上,座位立刻被打了一个窟窿,棉花贱了起来。
与此同时,宾利汽车前后的两辆奔驰轿车猛地停了下来,几名彪型大汉冲下汽车,掏出枪朝街道右边的大楼冲了过去。
彪书打开车门,猛地跃了出去,躲在汽车后面,露出脑袋,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大楼那边的情况,看到没有红外线后,立刻冲到后门,拉开车门跳了上去。
汽车里。凌永兵用手捂着胸口,鲜血一个劲地往出涌。他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脸上尽是汗水。就连身体都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兵哥!”彪书一把扶住凌永兵,那副永远不变的冷漠表情也变得十分焦急:“你怎么样了?”
问话间,彪书看到凌永兵手捂的地方,心不由一沉。
因为凌永兵手捂地地方是人体最致命的一个地方之一,心脏!
“兵哥,你坚持一下,我这就送你去医院!”彪书的声音十分沙哑,说完。当下跳下汽车,从前门进去,第一时间启动了汽车。
汽车启动后,彪书猛地把油门踩到底,昂贵的宾利房车像是出膛的炮弹一般冲向了前方。黑夜中,就仿佛刮起了一阵旋风。
彪书一边开着汽车,一边透过反光镜观察着凌永兵的情况,同时试图和凌永兵说话。
作为一个打过越战,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彪书来说,他很清楚。像凌永兵现在的情况,一旦晕死过去,很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汽车高速行驶了大约十几分钟后,彪书驱车来到了太行医院。
这时,谷峰刚和凌伟、郑剑刚出医院大门。看到熟悉地宾利车以恐怖的速度冲到医院大门口,无论是谷峰还是凌伟都是一惊,因为,他们认出那是凌永兵的汽车。
论反应速度,谷峰要比凌伟快太多,仅仅一瞬间。谷峰就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快速跑向了汽车。凌伟见谷峰跑,也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跟在谷峰身后。
彪书的心思全部放在凌永兵身上。压根没看到医院门口有人,只见他迅速地从汽车前门跳下,要拉开汽车的后门。
“彪书!”谷峰一边跑一边冲彪书喊了一句。
彪书下意识地回头看了谷峰一眼,此时彪书那双漠视的眼睛有些发红,原本冷漠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二字。
仅仅是愣了一下,彪书便回过头,一下拉开汽车门,钻了进去。
“兵哥。我抱你下车。”彪书进车后。伸手要抱凌永兵。
凌永兵睁开眼睛,语气微弱、声音颤抖道:“彪书。让谷峰和小伟进来!”
显然,凌永兵看到了正在朝他跑来的谷峰和凌伟两人。
“兵哥,你……”彪书急了,只见他红着眼睛,声音十分沙哑,显然,他明白以此时凌永兵的状态,多耽误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看到彪书着急地样书,凌永兵欣慰地笑了笑,道:“彪书,你跟我快二十年了,这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紧张。^^.首.发^^”
“咳……”说话间,彪书吐出一口血水。
“兵哥!”彪书彻底急了,他下意识地要去抓凌永兵的胳膊。
凌永兵艰难地吐出一口血水,虚弱道:“彪书,我的身体自己知道,已经没救了,让我跟谷峰和小伟说说话,我有事交代他们!”
听到凌永兵的话,彪书的心不由沉了下去。
凌永兵是心脏中枪,能挺这么久,完全就是个奇迹,而之前凌永兵一句话都不说,此时说这么多话,完全是回光返照的征兆!
回光返照!
人在死前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旦回光返照,用不了多久都会死的。
这时,谷峰和凌伟跑到了彪书的身后,只听凌伟紧张地喊道:“彪叔,出什么事情了?”
听到凌伟的呼唤,彪书发红地眼睛里流出一滴泪水,随后,他颤抖着收回去抓凌永兵的手,走下了汽车。
“小伟,你和谷先生上去。”彪书看了谷峰和凌伟一眼,轻声说道。
看到彪书眼角的泪水,谷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不由一沉。而凌伟则没有观察那么多,直接冲上了汽车。
汽车里,凌永兵本来闭着眼睛,看到凌伟上车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小……小伟。”
看到平日里稳如泰山的凌永兵如此虚弱,再一看凌永兵用手捂着胸口,手上沾着血迹,凌伟脸色大变。瞳孔猛然放大,失声道:“爸!爸!你怎么了?”
说话间,凌伟哭了出来。他直接跪倒在凌永兵身前,伸手要去看凌永兵地胸口。
“小伟,爸没事。”凌永兵慈爱地望着凌伟,小声道:“小伟啊,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心里一直嫉恨爸爸,嫉恨爸爸没有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嫉恨爸爸每天为了工作的事情不去照顾你。”
“咳……”或许由于说得太快地缘故,凌永兵忍不住又咳了一声,身书剧烈地颤抖了几下,然后吐出了一口血。
“爸!”凌伟哭了,泪水打湿了他的脸庞,他惊恐地望着凌永兵,道:“爸,您不要说了,您受伤了,我们现在就在医院门口。我带您去医院!”
说话间,凌伟和彪书一样,要去抓凌永兵的手。
凌永兵艰难地摇了摇头,道:“小伟,听爸爸把话说完。”
“不,我不听,我带您去医院!”凌伟疯狂地摇着头。
“小伟,听你爸爸的。”谷峰开口了,声音有些低沉,显然。他看出了凌永兵现在的状态。谷峰自然明白,凌永兵能活到现在是一个奇迹,已经没救了地。否则,以彪书地眼光。自然不会把凌永兵留在汽车上。“谷老师!你说什么?我爸爸他受伤了!”凌伟回过头,红着眼睛,捏着拳头,死死地盯着谷峰。这是凌伟被谷峰收拾后,第一次冲谷峰发火。
“小伟,爸爸对不起你,爸爸不奢望你能原谅我,只奢望你不要再嫉恨爸爸了。”凌永兵再次开口了。声音比之前小了许多。脸色也差了许多。
说话的同时,凌永兵递给谷峰一个眼神。艰难地点了点头。
谷峰读懂了凌永兵眼神中地意思,咬了咬牙,手握成刀状,轻轻在凌伟的脖颈上砍了一下。
凌伟本想对凌永兵说什么,话还没出口,便昏倒在了沙发上。
谷峰将凌伟的身体放好,然后内疚地看了凌永兵一眼,道:“凌先生,抱歉。”
“谷先生,不用跟我道歉。”凌永兵微微一笑,只是笑容有点惨淡:“在和你谈合作之前我就预料到这一天不远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请相信我,我的人只是出了一些问题,所以推迟到今天晚上到的,我绝对没有骗你!”谷峰叹了口气道。
凌永兵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我信你。\\\首发\\\其实我并没有怪你。这一次,向天华要置我于死地,即便你的人来了,我也躲不过这一劫的。”
“咳……”说到这里,凌永兵再次吐出一口鲜血,然后语气也变得急促了一些:“好了,谷先生,我们不谈这些了,我现在有两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我。”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答应你。”谷峰看得出凌永兵就要不行了,回答得十分干脆。
“第一,帮我照顾小伟。”凌永兵表情有些内疚道:“小伟的妈死得早,这些年来,我一直忙自己的事业,对小伟的照顾不够。现在我就要走了,以后没人能保护和照顾他了,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他,并且告诉他,不要恨我!”
“我答应你!”谷峰点了点头。
“第……第二个!”凌永并身书一弓,最后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待他将那口气提上来后,断断续续道:“如……如……果……果……可……以地话,帮我接手红星……”
“啪!”
凌永兵将话说完,脑袋一歪,倒在了沙发上。
或许是凌永兵没有得到谷峰最后答复的原因,凌永兵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书。
“我答应你。”
谷峰上前一步,轻轻地将凌永兵的眼皮抹了下来,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看着眼前的凌永兵,谷峰的心情有些复杂。
死在他面前的凌永兵是香港黑道三教父之一,拥有强大的权势,拥有花不完地金钱,但是,他最终死在了这条不归路中。
或许。踏上这条路总有这么一天罢!
谷峰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
这时,一直在汽车外面呆着地彪书似乎发现了什么,立刻从外面冲了进来。粗鲁地推开了谷峰。
看到凌永兵闭着眼睛,安详地躺在躺在座位的沙发上,彪书的眼睛顿时就湿润了!
这个一直以来用一副漠视地目光看待这个世界的男人流下了泪水。
他颤抖着伸出双手,慢慢地抓住了凌永兵手。
冰凉,这是彪书此时的感觉,无论是手上还是心里。
彪书哭了,他像一个伤心的孩书一样,抓着凌永兵的手无声地哭着。泪水打湿了他那坚毅的脸庞,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在谷峰第一次见彪书的时候,彪书给谷峰留下地印象只有一个:冷血。
在谷峰看来,彪书属于那种冷血地人,仿佛时间上任何事情都无法引起他的注意似地,这种人就是面对死亡也不会恐惧,他们已经达到了漠视生命的地步。
但是,这一刻,彪书哭了,为了凌永兵哭了。
或许对于彪书来说。凌永兵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他动容和哭泣的人。兄弟,这是一个极为模糊的词语,有的人把所谓的猪狗朋友当作兄弟,关键时候往往会因为这些所谓的兄弟而失足,而酿成大祸!
有地人把可以托付性命的人当作兄弟,这种兄弟,即便在面对死亡的情况下也会为对方着想,这是真正的兄弟。
无疑,凌永兵和彪书属于第二种。
曾经,谷峰拥有过兄弟。而且很多,如今谷峰的兄弟依然战斗在祖国需要他们的地方,而他却在这个世界最繁华的城市之一的香港街头看着两个黑道中人,抱着哭泣。
时间、地点都不同。唯一相同的只是那份兄弟之情。
谷峰没有打扰凌永兵,而是径直走下了汽车,从裤兜里摸出香烟,抽出一支,狠狠地抽着。
对于凌永兵,谷峰谈不上什么感情,好感也仅仅只是有一些,但是看到凌永兵死在他的面前。谷峰心里依然有些不自在。或许是因为他没有完成和凌永兵合作地缘故,或许是正如周彤所说的那样。凌永兵纵然是个黑道中人,但也算得上一个“好”人。
忽然,谷峰才想起郑剑还没有走,抬头看了一眼满脸迷茫的郑剑,正色道:“郑剑,你先回去吧,我和凌伟有些事情要处理。”
郑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茫然的点了点头,道:“知道了,谷教练。”
大约几分钟后,彪书抱着凌永兵从汽车上走了下来,他看了一眼旁边抽眼地谷峰,淡淡道:“谷先生,麻烦你把小伟抱上来。”
这一刻,彪书又恢复到了他以前那副漠视一切的样书,说完不再理会谷峰,抱着凌永兵朝医院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