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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你的条件?”
元祁轻瞥她一眼,随即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你。。。不行。”
“那就没得商量了。”
“等等。”萧清忙拽住就要转身离开的男人,一咬牙,“好吧,一言为定。”
元祁嘴角微勾,“成交。”
一旁小清暗想,究竟是什么条件让二哥这个表情?
萧清瞪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扭头便走,“走了。”
三人上了马车,很快便来到了京兆衙门。
将朱钧给她的令牌给守兵看后,就有人带着他朝停尸房走去。
刚到门口,萧清就看到一个熟人。
“张捕头。”
张荣一转头,看见来人后顿时一惊,“萧大人?!”
“许久不见,张捕头,近来可好?”萧清走了过去,张荣又惊又喜,“真是萧大人?好久不见了!不,现在应该称您为萧将军了!”
萧清拍了拍他,“张捕头何时这么见外了?”
“呵呵。。。”张荣心中一暖,觉得面前的人还是当初那个少年,丝毫没变。
“大人今日过来,是有何事?”
“南街出了一桩命案,尸体是否抬回了衙门?”
张荣神色微肃,“今日确实发生了一起命案,门里的弟兄们刚将尸体抬回来,但因死者身份特殊,所以府尹大人特意下了命令,谁都不能靠近尸房。”
“府尹大人?”
“嗯,新上任的府尹,蒋大人。”说着悄悄凑近萧清,“此人十分严厉,不懂变通,萧大人若遇上了,可千万别跟他硬碰硬啊!”
“多谢提醒。只是,似乎有点晚了。”
“啊?”张荣一怔,顺着萧清指的方向望去,就看见他方才口中说的蒋大人携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走来!
“参见府尹大人!”张荣忙行礼。
这也太巧了点吧?
蒋济桓年近五十,是个健壮的汉子,只是额间一道深深的皱纹,衬得他面容刻板严肃。
“张荣,可有异常?”
“回大人,属下一直在此守着,一切正常。”
“嗯。”蒋济桓点头,目光转向一旁,当看到站在旁边的萧清时,眼底闪过意外,“萧将军怎会在此?”
萧清朝他一礼,“见过蒋大人,萧某听闻南街发生了命案,便过来看看。”随即目光转向旁边站着的男人,“卓少卿。”
蒋济桓身旁站着的就是方才在案发现场遇见的卓尧。
卓尧亦朝他一礼,“萧将军好快的速度。”
“人命关天,萧某怎敢怠慢?”
“只是,萧将军已不再是刑部官员,京中发生何案与将军并无关系吧?”
“萧某身边之人被指为杀害楚才子的嫌犯,而今日死亡之人亦是殿选才子,单凭这一点,难道还不够萧某关注?”
“萧将军的意思,是认为两案之间有关联了?”
“是。”
卓尧冷笑,“这也是萧将军的推断?将军就是靠这种毫无依据的推测来解决案件的?”
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嘲讽,就连一旁的张荣都听了出来,顿时为萧清捏了把冷汗。
“臆测并非是无凭无据,根据案发现场得来的线索,及凶犯作案的手法,还有我长期断案的直觉,得出一种或多种臆测,有何不妥?“
“直觉?萧将军果真语不惊人死不休,若查案需要直觉,这地府得出多少冤魂来?”
“连这种直觉都没有的人,有何资格在此叫嚣?”
“哈!看来萧将军对此还引以为豪了?”
“那你以为呢?”
卓尧双眼微眯,暗射冷光。
萧清面无表情,与他冷冷对峙。
视线相撞,发出噗呲噗呲的电光石火。张荣冷汗连连,结巴着想要劝解,却被一旁的小清拉住。
望着对峙的两人,小清忽然觉得这两人还满合拍的嘛!
“咳咳。。。萧将军,此处并非是你长待之地,还是请回吧。”蒋济桓下逐客令了。
萧清道,“萧某只是想看一下死者尸体,绝不会干扰大人办案。”
“本官知道将军担忧心切,但此案关系重大,一切无关人等皆不能随意靠近尸体,若萧将军想插手此案,那就拿陛下的御令过来,到时本官自然会放行。”
萧清挑眉。
果然是个强硬不懂变通之人。不过。。。算了,她也决定今日一次性解决这个问题,否则之后查案若都如此,岂不耽误时间?
“大人不说,萧某倒是忘了,我这确实有样东西,需大人过目。”萧清掏出随身携带的无极令牌,呈向众人,“陛下有令,让萧某协助刑部与大理寺侦破此案,找出真凶。两位大人还有何疑问么?”
周围顿时一片安静。
萧清悄悄瞥了眼身旁的男人,暗自思量。她这是完全当着他的面假传御令啊,这男人回去不会让她跪洗衣板吧?
元祁淡淡瞥了她一眼,暗音传声,“我的令牌竟让你拿来打发人了?”
萧清顿时一汗,这男人生气的点竟在这?
悄悄凑近他,“那还能做啥?有用不就行呗。”
元祁好笑地望了她一眼,嘴角微扬。
两人兀自‘交流’着,却忘了对面的一群人。待萧清转头,便看见卓尧等人已经跪在地上行礼。
萧清收起金牌,“诸位大人免礼。”
众人起身,蒋济桓还是原来的表情,“既然是陛下的命令,萧将军,请吧。”
“多谢蒋大人。”
萧清随蒋济桓进了尸房,卓尧暗眸锐利,也随即走了进去。
而今日过后,帝君御赐新任辅国将军无极令一事,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亦在朝中上下引起了一片哗然。文武百官再次对那少年重新估量起来,毕竟无极令在整个大祁是什么样的存在,恐怕无人不知。
当然,这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此时的停尸房,仵作早已待命。萧清望着台上的无头尸体,眸子微沉。
对,就是无头尸体。凶手在将死者杀害后,便头颅拿走了,只留下一具死者的尸身在马车中。根据第一时间发现尸体的车夫所言,当时整个马车都被血染透,那场景,萧清不用想都知道如何惨烈。
“开始吧。”
蒋济桓话罢,仵作便开始验尸。
台上的尸体身穿锦服,腰缠玉带,白玉珠佩悬于腰侧,一看便是富家子弟,只是却是具没有头的身子。这副场景就算是见惯了尸体的仵作也觉得触目惊心,更何况是其他人。
屋内一股阴森感笼罩,说不出的诡异。
仵作大约验了半刻钟,才开口,“大人,此人是被某种利器砍断了脖颈身亡,从切口来看,非常整齐,小人判断凶手所用武器应非常锋利。而且此人武功很高,否则不会如此利落斩断死者脖子。”
蒋济桓点头,“嗯。可以将凶手范围锁定身怀武功的江湖人士,或是秦府的仇敌和政敌上。
卓尧沉思,“根据那车仆的证言,他曾经离开过马车两次,最后一次与秦公子交谈是在去美味斋之前,那么,凶手作案的时间极有可能就是车夫离开马车那段时间。”
“但车夫回来后,马车内没有动静难道就未产生怀疑?”
“据车夫所言,秦府公子昨日一直通宵达旦准备任职一事,因此他以为秦公子是太累睡着了,就未觉有异。”
“原来如此,那么很有可能秦公子当时已经被凶手杀害。”
卓尧眉宇微蹙,“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当时马车停在街道旁,四周人来人往,若凶手在那时杀害秦公子,难道就不怕让周围人看见?”
“嗯。。。难道说凶手武功高强到瞬息杀人,不留痕迹的地步?”
卓尧沉思,“看来凶犯非同常人,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而不被察觉,此人身手绝对在江湖中排得上明号。死者头颅被斩,所用武器应是锋利的刀、剑、斧头等利刃,再加上高强的身手,能不惊动任何人斩杀犯人也并非不可能。”
蒋济桓道,“江湖上杀手排行榜第五的刀疤无痕应该符合这个要求,他杀人的手法极为残虐,经常截去尸体四肢,抛尸荒野。且武功高强,兵器是一把巨斧,若他想杀害手无缚鸡之力的秦公子轻而易举。”
“符合此等要求的并非他一人,江湖上有名的高手不在少数,还是应该将锁定的范围扩大才是。”
“嗯。。。卓少卿,秦府的人快过来了,到时再详细询问他们。你们看好尸体,切勿让任何人靠近。”蒋济桓对一旁守兵吩咐。
“是。”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之际,忽然一直未开口的萧清说话了,“两位大人,凶犯就算身怀绝世武功,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害死者。”
两人停下脚步,转身望向她。
“萧将军是何意?”卓尧开口。
“死者当时身处马车之中,四周又皆是人流,犯人如何携带刀剑武器进入马车而不被众人察觉?”
卓尧道,“江湖上杀人的手法多如牛毛,犯人要想接近马车,有的是方法。至于凶器,我已经查看了马车下方,那里有一处凹槽,完全可以放置兵器。犯人在接近马车后再用车下兵器杀害秦公子,随后拿走了他的头颅,悄无声息地逃离现场。这便是凶手的犯案手法,有哪里不对?”
萧清抬眸望他,缓缓道,“疑点有三处。”
卓尧双眼微眯,“下官愿闻其详。”
“一,杀人方式。若真如卓少卿所言,武器藏于车下,那么犯人是取过凶器后才会来到车内杀害秦公子的。但在此期间,如此显眼的兵器,他武功再高强,就敢保证无一人看见?就算周围没有人看见,那么他又如何确定秦公子出门会不带小厮或护卫?一旦有人留在车前,犯人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潜入马车内杀害秦公子而不被护卫或小厮发觉?”
卓尧听后,脸色微沉,陷入沉思。
“二,血迹。我观察了马车,车身下方有大量血迹,且车厢两侧内壁皆溅上血印。车内案台在左,毯子在右,推测死者当时所坐位置应为马车右侧。若假设犯人进入车中用兵器杀害了死者,喷溅出的血迹应该在车厢右侧,怎会两边都溅上了血迹?若依卓少卿所言,犯人是一击毙命杀死了秦公子,那就不存在多次伤害,血迹理应在右侧,为何会出现在两侧?”
“或许是犯人武器上的血迹无意撒上了呢?”蒋济桓开口。
萧清望了他一眼,“若照大人所说,那两侧的痕迹应该会有些许不同,但车内血迹形状相同,且未有断痕,表示是在同一时刻留下的,所以不可能是犯人杀害死者后又无意撒上的痕迹。”
蒋济桓点头,“萧将军所言有理。那么第三点可疑之处呢?”
“第三点,尸体头颅。此处是两位大人忽略的地方。若凶犯目的是为了杀害秦公子,为何斩下他头颅后又设法将其带走?血淋淋的头颅无论如何携带都不会方便,容易引人注意。那么犯人这种行为有何意义?”
“或许,是犯人乐于此道呢?”
萧清挑眉,“建立在可能暴露的前提下?那为何不选择更隐蔽的地点杀人而是在大庭广众下?”
蒋济桓哑口无言。
卓尧望向他,“萧将军说这些究竟想表达什么?”
“萧某想说,犯人并非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若我判断未错,那么犯人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死者杀害。”
此话一出,周围传来一阵唏嘘。
“萧将军此话怎讲?若只是普通人,如何能这般干脆利落地将秦公子头颅斩断?”蒋济桓疑惑。
卓尧皱眉,“这种可能性几乎不存在,若是普通人,想毫无声息的杀人并非易事,更何况在人来人往的街道?”
萧清望着尸体脖颈断裂的痕迹,眼眸深沉。
“萧将军?”
“凶手范围不能只锁定江湖人士,犯人作案的原因暂时不清,待秦府的人来了之后两位大人再详问吧!在这之前,死者乘坐的马车中有重要线索,还请两位大人妥善管理现场。”
“重要线索,萧将军难道知道了什么?”
卓尧疑惑,正准备询问,这时有人禀告,秦府的人来了,他只能作罢,交待了守兵几句,便同蒋济桓匆匆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萧清一行人。
“萧大人啊,您怎么偏偏跟那个卓大人杠上了?他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情啊!”张荣见他们出去,忍不住擦着头上的汗。
“无碍。”
萧清围着尸体翻看,一会抬起死者的胳膊,一会查探他的胸口,不知在找什么。须臾,当翻开死者的掌心时,目光一顿。
“二哥,你在找什么?”
“证据。”
“什么证据?”
萧清不言,褪下手套,“出去吧,尸体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去找找有没有其他线索。”
几人一同出去,张荣让人打了盆水出来,萧清净了手,道,“小清,有个地方需要你去一趟。”
“二哥你说。”
萧清凑近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须臾,小清颔首,“二哥放心,我去去就回。”
“嗯,一切小心。”
小清迅速离开了,萧清由张荣领着,朝前厅走去。
“有眉目了?”身旁男人淡淡开口。
萧清道,“大约明白了七八成,只是犯人作案的动机依旧不清楚。为何要特意将死者头颅带走?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有什么别的目的?”
元祁眼眸淡淡,“或许是想掩盖什么?”
萧清皱眉,若有所思。
很快,两人便到了前厅,从很远就听见一阵吵嚷。
“我儿尸首呢?为何不在?我要将我儿尸首带回去!”
“秦大人请冷静些,目前犯人未寻到,秦公子尸首需暂交衙门保管,待找到犯人后自会将秦公子归还府上。”
“那何时才能找到凶手?!是哪个丧尽天良的人竟对我儿下此毒手?!老天啊。。。”
。。。
痛哭声和劝解声源源传来,萧清走进去,屋内卓尧和蒋济桓都在劝解一名黑须中年男人,根本未察觉她进屋。
那中年男子萧清看着有些眼熟,似乎是朝中三品文官,应该就是死者秦雨泽的父亲了。
眼前混乱继续,萧清皱眉,欲上前,却被身旁男人牵着走到一旁坐下。
“若事事都亲力亲为,要他们何用?”
萧清无语,但细细一想觉得也有道理,就与男人坐在一旁,任卓蒋二人解决面前的混乱。
而张荣很有眼色地上了热茶和炉火,放到两人面前,在一旁小心打量坐在萧清身旁的男人,暗自揣测他的身份。
须臾,那边的混乱总算停下,卓尧抬头,就看见那边悠闲坐着的萧清,顿时脸色一沉,“萧将军,这里交给下官,若您累了,请回去休息吧。”
萧清放下杯盏,起身走来,“卓少卿勿动怒,萧某只是觉得方才秦大人情绪不稳,所以才未敢上前。”随即望向那中年男子,“秦大人,在下萧清,有几个问题想询问大人。”
卓尧脸色阴沉,却未再多言。
秦征渐渐稳住情绪,这才抬眼看过来,“你是。。。萧将军?”
“正是,若大人不介意,请您回答我几个问题。”
“下官知道萧将军曾经破解了落霞湖一案,还请您一定要抓住杀害我儿的凶手,下官在此谢过了。”说着朝她深深一礼。
萧清扶起他,“秦大人请起,此案亦攸关萧某,抓住凶手势在必行,大人无需多礼。”
一旁卓尧眸子闪了闪,随即隐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