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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此事需得谨慎,且听臣一言!若那位不在意颜贽,怕这会儿早攻进来了,就是因为有颜贽在手里攥着,他才不敢轻举妄动,便是将我们围困在平郡县又如何?只怕他攻进来的时候,那颜贽也早人头落地了!”
赵平将腰弯的极低,他面含微笑,清风和月的模样,让四皇子觉得自己的情绪也舒缓了下来。
四皇子忍不住问:“那依你看应当如何化解?”
“依臣所见,倒不如直接应声看看,若是三王爷心里头有数,就该知道如何是最好的。”
“你所言极是!”四皇子一想,还当真如此,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楚少渊以为他兵临城下,就真的能拿本王如何,可笑!本王就是要将颜贽放在他眼皮子底下,让他看见一次便肉疼一次,却没有半点法子可想!若想要与本王和谈,也行,将皇位拱手让出,本王便将人给他!”
赵平眉间微微一蹙,很快便散开,犹豫的看着四皇子。
四皇子最见不得人这个吞吞吐吐的样子,皱眉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你既是何成江的手下,便应当知晓本王的脾气!”
“是!”赵平将脊背弯得更低了些,“如今的形势,不知王爷心里可明白?三王爷能够兵临城下而不被我们察觉,这其中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王爷手中确实握着三王爷至亲不假,可若是逼急了三王爷,怕是这颜贽也不够看了,到时候王爷可就进退两难了。”
四皇子越听,眉头皱得越深,后想一想,还确实是他说的这么回事儿。
“那你说应当如何?”
赵平抿了抿嘴,思索片刻,才又道:“臣说的不好,还请王爷海涵,臣是觉得,江南是王爷的封地,江南的官吏又都在王爷手中握着,倒不如分江而治,说到底三王爷也不能拿出来证据证明先皇属意他承袭帝位,而殿下这里又损失有些……倒不如退回江南之后,休养生息一阵子,再出兵讨伐也不迟。”
这几句话直接说到了四皇子的心坎儿上,他这些日子过的就像是一团迷雾一团乱麻一样,难得有人思路清晰的与他说这么多。
“到底是何成江身边的人,可惜了何成江……”四皇子赞许的看着赵平,一脸的触动。
赵平笑得一脸温和,只是后背心满满的冷汗,让他半刻也轻松不起来。
……
条件传到了楚少渊耳朵里,他忍不住便想问一句:“老四这是睡傻了还是被打怕了?他当真以为朕是三岁稚童?这样无脑之言,竟然出自他之口,到不知该说他一句天真还是烂漫了。”
难得的,楚少渊还能状似夸奖般的嘲讽四皇子提的条件,也说明了楚少渊并没有将四皇子的这些傻话放到心上。
“既然四王爷没有诚意,今夜便出兵营救颜老太爷。”陆瀚眼睛一瞪,捉着腰间的短剑便张牙舞爪的比划着进攻的姿势,一边说一边看着楚少渊,“就让臣打头阵,臣已经将平郡县的地形摸了个一清二楚!”
“他必然加派了重兵把守,寻常的兵士去了也只有送死,”楚少渊眸子里泛出冷光,“朕总归是要再给老四一个机会才行,否则老四不会心甘情愿的将外祖父放了。”
心甘情愿,若是四皇子真的心甘情愿了,只怕太阳从西边升起了!陆瀚在心中默默的想,但楚少渊决定的事情,他身为臣子,如何敢公然唱反调,只好看着身边的简安礼跟宋云枫,一脸的求助之色。
只不过二人都属于不善言辞之辈,在帐子里向来没什么存在感,这会儿便是收到了陆瀚的脸色,也一时找不出什么话来劝,只好相互看了几眼,幽幽叹气。
“皇上如此决定,倒也可行……”萧睿沉思了片刻,脸上的笑容有些狡色,“不必逼得太紧,四个城门口留一个城门给他们撤退,只要四皇子有生机,就不会真的对颜老太爷下手。”
说着,便商议起了如何进攻之事,听的陆瀚眼睛一亮,终于不必一直等在帐中听消息了。
天还未全黑,四皇子便听闻了楚少渊在和谈失败之后打算攻城的消息,他一筹莫展。
“不行,还是先将人杀了为好!”他当下便要派人去将颜贽杀了,还是赵平将他劝住了。
“颜贽若一死,只怕王爷也落不到好,倒不如将人带在身边,臣观察过了,平郡县除了四个城门之外,还有一条水路通往外头,不过一次只能通过六七人,故而一直没有人在意过,臣觉得,兵力分散开来,将县城当中的兵力全部都集中到水路这边,趁着动乱,王爷先走,臣若是能够侥幸逃脱,必会想方设法去找王爷,您便一直往江南走,集合旧部再来征讨三王爷。”
四皇子看着赵平满心满眼的为他打算,而顾奎这个时候还在想着接管宋行留下的人手,他立时便觉得恼怒了起来,直接吩咐顾奎死守城中,赵平跟着他一同撤离。
一共征用了十条民船,这也是城中仅有的十条民船了。
城外厮杀声音震天,城中顾奎带着人在城楼上往下望去,只看见一片黑压压的人头,他忍不住有些犯恶心,忙收了眼风,轻轻的摆了摆头,压抑住那股子恶心。
“既然王爷将你我留在此地守城,便要将城守好了!要一同诛杀反贼,扬我军威!”
顾奎眼睛一沉,说出来的话让人听着十分的冠冕堂皇,只是县令到底也不好说什么,虽然此刻他极想吩咐人将城门打开,但看着眼前的重甲兵士们一脸的寒霜,他只好将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战事几乎是一触便发,平郡县只是一个小小县城,经不起楚少渊又是投石车又是弓弩箭雨的摧残,虽他也有故意放水的嫌疑,可到底是将平郡县在两个时辰内拿下了。
顾奎刚接手的兵士一水儿的都反了,城里城外乱成一团,宋行早在昨天便出了城投靠了楚少渊,他对平郡县城尤其是多了一分的热切,想要将四皇子抓住的心思也比别人更加强烈,在攻入城中抓到顾奎之后,几乎立刻便将顾奎送到了楚少渊面前。
顾奎是受过刑的,还是最难看的一种刑——掌嘴!
此刻他一张脸肿胀的很高,就那么顶着一张猪头看着楚少渊,仿佛在夕柳营里发生的事情还是昨天,讷讷的看着,顾奎忍不住便哭了起来。
“啧!”陆瀚有些不耐烦起来,“你一个堂堂男子,哭成这样……既然害怕,当初就不该选这么条路子,四王爷也是,找谁不好,偏偏找你这么个废物,顾家真是彻底完了!”
无论当初有多唏嘘,顾家这个开国功勋,一代又一代的传下来的世家,也在这一代将祖宗留下来的基业都耗损了个一干二净。
顾奎抹了一把脸,瞪着眼睛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你们休想从我嘴里问出半句四王爷的事!”
楚少渊连看都没有看过顾奎,轻轻的挥了挥手,兵士便将顾奎拖了下去。
“到底是没那么缜密的观察过平郡县,就差一步就能将四王爷抓住!”陆瀚此刻后悔极了,他当时看着那小河,一直不曾关注,谁曾想,竟然从这个地方会把人给漏了。
“顺着这条河,一路往下便是江南,离得最近的一个大府是苏州城,老四定然不会选择其他地方落脚,必然是先去苏州城。”楚少渊垂着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神情似笑非笑。
“苏州城!”陆瀚从城外一路打进来,眼看着平郡县被打的墙也榻了半壁,府衙都受了牵连,不由得想到他以前曾经去过苏州城,那样秀美的地方,若也被打个稀巴烂,只怕他先要心痛,这么想着,说话间也不由得带了几分怜惜,“那我们,现在去苏州城?”
“不着急,这一路的府城多如牛毛,总要一个个的过去看看,有谁是支持朕,又有谁觉得朕这皇位来得蹊跷,要反了朕的。”
楚少渊的话,让陆瀚眼睛直直的瞪了起来,这是要一路打过去的意思呐!
萧睿笑着点了头,这个时候还能这样冷静的人,确实不算多见了,先皇当真是眼光独到,没有选错人!
……
四皇子一行人走水路走的无风无浪,无惊无险。
县城中的这条河道,最后是能够通往苏州的,苏州离着金陵并不远,四皇子这几日便一直在船上吃喝,因为撤的着急,赵平来不及准备太多吃食,只准备了三天的,故而最后几天的时候,四皇子是一直吃着从江上捕到的鱼,以及江中的虾蟹来果腹的。
这一路上没滋没味的,让四皇子心中尤为的憋屈,他觉得若是再过几日这样的日子,只怕不必老三逼迫,他自个儿就受不了了。
直到第七日的傍晚,才将将进入苏州城。
赵平身边儿的亲卫只有五人,并不跟他们一条船,一条船的都是四皇子万里挑一选出来的死士。
“殿下,苏州城里头到底是何种情况,还需打问一番,臣先找一间客栈,容殿下小住,等一切稳妥了再商议大计!”
赵平这一路上对四皇子可谓是里里外外的照顾的周全,四皇子对他越发的信赖,“难为顺华心思缜密了,落到这一步,本王也实在想不到,罢了,先去客栈,等其他人到了再商议!”
十条船,只有四皇子的这条先到了,后面的几条船只能远远的看见两三条,赵平心中也有些不安,就近找了一间十分不起眼的客栈安排好了四皇子,自己便去了城中。
过了大约有两个多时辰,直到天色全黑夜色发沉了,赵平才拖着劳累的身体回来。
“王爷,臣打探过了,这苏州城还能呆,只是金陵城中,有半数人都投了敌,且就在我们来苏州城的路上,三王爷已经率领大军从平郡县到了宛州城,将宛州城收服了。”
四皇子脸色一僵,他就知道那些人靠不住,现下看来果然如此!
“楚少渊那个孽种!他竟然不紧不慢的,竟一点儿都不将颜贽的生死放在心上,哈!将颜贽带过来!”
一言不合,四皇子便出手折磨起颜贽,直将人折磨的就剩下一口气了,才被一旁的赵平劝住。
“……你这逆贼……你……不得……好死……”颜贽虽身子爽利,却耐不住上了年纪之后又被这般折腾,一双眼睛原本明亮耀眼,此刻却被四皇子折磨的布满了血丝,没将人弄残疾,也是四皇子顾虑到带着走不方便,故而手下留情了。
四皇子这会儿听见这样的辱骂,反倒冷静了下来,挥了挥手让人将他带走,一脸热切的看着赵平。
“你说,这会儿本王应当如何才能挽回败势?”
赵平被问的简直哑口无言,他若是知道,也就不会一直在何成江手底下,一待便是数年了,他的本事他心中知晓的很,垂了眼睛,赵平声音发沉,“殿下,若是将苏州城守城的将军招募过来,以苏州城为主,将周边的几个城镇都联结到一起,也有一战的可能。”
这会儿就连斩钉截铁的话都不敢再说了,四皇子脑子里发蒙,他不明白怎么就一下败落成了这个地步了。
“鞑子呢?鞑子那边可有动静?”
这么些天,一直在水上,他已经许久没有接到过有关鞑子有关关外的消息了。
赵平摇了摇头,看着一脸失望的四皇子,低声道:“臣听说那个鞑子王子,在城关晃悠了一圈儿,像是牛吃草一般,就又转了回去,连个照面都没打。”
四皇子犹如被人浇了一盆冷水,透着心的凉意泛了上来。
“白朗他竟然毁约!”四皇子觉得他不能接受这个事,他分明真金白银的给了白朗,也结了盟的,怎么白朗去云浮城转悠了一圈儿之后,就变卦成了这般!
“不好了!”死士从外头大步进来,一脸的忧心忡忡,“外头来了一伙儿官差,说要查房!”